本期人物:她們。超常敏銳的反應速度、審時度勢的沉著與冷靜、穩健輕快的腳步、二十四小時不離不棄、相信希望與可能、何等的堅守,即便長年累月被白大衣遮蓋了青春,依舊在她們的微笑中、回眸時悄然綻放。
午間ICU的重癥監護室要比以往安靜許多,除了監護儀的滴答聲響和幾名護士穿梭的身影,仿佛這是一個定格的畫面。盡管這里的呼吸、心跳在無形中演繹著自己獨到的節奏,可死神仍像只時而溫馴時而狂暴的怪獸,即便這一秒還安靜著,下一秒就有可能疾風暴雨來襲。在五張床旁,護士們分別忙碌于自己所負責的患者。合身的白色制服下襯托出極具線條的嬌小身影,然而讓人匪夷的是這些青春身影的背后卻承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判斷力、她們堅守于一種精神、一種“抗壓”能力、乃至面對毫無回應的昏迷病人,仍舊不知疲倦細致而耐心地工作著。無論是經過監護和加強治療后得到康復的病人,還是存在各種高危因素生命隨時面臨威脅的病軀,就算是在絕望的隧道中探尋生機的靈魂,也無不被這份青春所動容,所征服。
在監護-1的床旁,護士孫李娜正在協同另兩名護士為病人翻身,從頭套下厚厚的紗布可以看出這是名腦科手術后不久的患者。三個人不約而同地“一、二、三”,一名護士始終保護著患者的頭部,另一名護士翻動身體,而孫李娜則在床的另一側墊上軟枕,并用掌際輕輕地按摩患者背部,隨后又用空掌自下而上叩擊,外行是絕對看不出她操作的順序、力量和手法都是那樣的規范。盡管三個人隨后一系列的動作“蓋被、搖床頭、檢查引流管的暢通”在分別進行著,但三個人的眼睛卻不時掃向監護儀上的數值。在當班時間內,她們雙時要為患者翻身和叩背,單時則是排放尿液和一些諸如清理床鋪更換骨突隆處的軟枕等細節工作,至于具體到分鐘的時間幾乎就是患者用藥、吸痰、測體溫等治療性內容。
剛剛簡單地結束了午餐后的齊昕,臉上的表情隨著自己負責的患者病情加重而變得凝重起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標,“血氧一直是90%?”孫李娜收起正在整理床鋪的雙手,起身走到監護儀旁,查看了患者的體位和氧氣罩后說:“剛剛是95%,注意觀察吧!十二點體溫是三十八度,溫水擦浴過了,需要再測下體溫。”齊昕在記錄表格上邊寫邊應了一句,隨后將體溫計夾到患者腋下,壯實的漢子粗大胳膊上的肌肉仍舊不能揮發自主的力量,面無表情像是累得太久不愿意醒過來。
孫李娜將患者鼻飼管回吸后確定無疑是在胃內,繼而用注射器里的水滴向自己的腕部試溫,確定溫度適當后,才用緩慢的速度注入胃內,兩管水后,齊昕已在一旁候著了,乳白色的牛奶還溫溫地冒著香氣。“我們要吃午飯了,您是不是已經餓了呢?過些日子你再好些我們就可以喝些米湯,果汁了。”齊昕表情溫和,語速的舒緩毫不遜色于孫李娜手中推動的活塞,全然不像和毫無知覺的病人在對話。在ICU每天的晨會上,護士長李宏飛除了部署當日的護理工作內容外,必不可少強調的仍是“要堅持和患者對話,語氣溫和像和家人聊天一樣,喚回他們對生命的渴望,不要放棄任何一個病人。”李宏飛是護士長也是科里最忙的人,她一天三分之二的時間在監護室里,只要踏進門,就像穿上了紅舞鞋一樣不停地工作著。正如姐妹們常常感嘆:“護士長的速度我們永遠也趕不上!”
下午三點,監護-3床出現了血壓下降,監護儀的警報聲將幾雙眼睛同時聚集一處。護士長快步走向監護-3,此時孫李娜已經將搶救車和呼吸機備在床旁,護士長分別將50、20、5毫升的注射器擺在搶救車治療臺上,應著郭醫生醫囑的口令和安瓶清脆的聲響,藥物被迅速注入患者體內。十分鐘不到,監護儀上的指標開始出現好轉的跡象,凝結的空氣開始舒展。護士長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一細小的動做在每次搶救中都是成功的信息……
探視的時間到了,幾名家屬紛紛走近自己的親人。低聲耳語、悄然垂淚。護士分別解答安撫著患者家屬,當然這也是她們每天固定的工作內容。即便用百分之百的努力換回百分之一的可能,帶著對生命的尊重,她們仍在用超強的意志力肩負著這份責任和使命。去年因為一氧化碳中毒昏迷48小時的小伙子奇跡蘇醒;因為重度顱腦外傷昏迷的女孩,幾度家屬要求放棄治療,可她們仍不間斷地繼續護理工作,堅持供入營養,為了防止墜入性肺炎發生,一天吸痰幾十次,女孩最終蘇醒如常人一樣生活著。若是說奇跡中摻雜了些偶然,那么除了夜以繼日的堅守外,她們也相信是陽光乃至天地萬物潤之于她們手中不愿枯萎的生命。
下午四點半,本應該井然有序的交接班突然被剛剛收入的重度顱腦外傷患者所打斷,因為患者身材高大,護士們好不容易把他平穩地移至床上。沒有想到突然在患者的口鼻處涌出大量黑咖啡色嘔吐物,備好的床鋪和幾名護士的白大衣全部被污染了。一旁始終將患者頭部與身體保持平衡的護士長邊將患者的頭部偏向一側,邊擦拭著患者的面部,隨后又耐心地向家屬解釋“腦外傷后患者嘔吐是很正常的事。”護士們在忙碌中毫不顧忌自己身上的污物,連接監護儀、導尿、抽生化等一些列工作緊張而有序地在夜色中鋪展開來,患者家屬幾次表示歉意和感謝!
剩下兩周的時間剛剛在鐵嶺市職業技能操作大賽獨攬個人全能冠軍的孫李娜就要結束自己的單身之旅步入愛巢,遠在營口蓋州的母親一直不理解女兒為何不能常常回家?相信遠方的媽媽會感到她的寶貝女兒已長大,成為了能體貼關心他人的白衣天使,她的心中不僅僅惦念遠方的父母,裝著患者,還有共同工作的姐妹們,這個非凡意義上的大家庭更有凝聚力和吸引力。下班了,更衣鏡像是被施受了神奇的法術擦掉了她們臉上的嚴肅與凝重,時尚的發型和腳下的高跟鞋終于為美麗善良的姑娘們證實了她們的青春所在。
宣傳科 韓 嬌